光明家具隕落：馮永明資本騰挪術

發布人：admin     日期：2008-11-14

從光環加身家具行業龍頭企業到資不抵債行將退市的S*ST公司，光明家具(000587)變幻劇烈，迷霧重重。而黑龍江伊春市馮永明案專案組的介入正撩開迷霧。調查顯示，家具大王馮永明為轉移國有上市公司資產而進行的紛繁復雜的股權設計、精妙絕倫的資本運作手段，令專案組的所有成員都嘆為觀止。隨著調查的深入，愈來愈多撲朔迷離的前塵往事正逐漸清晰。
股權之爭暗隙
　　S*ST光明(000587)是伊春市惟一一家上市公司，馮永明作為該公司掌門人和中國家具行業元老級人物，與當地政府經歷了一段短暫的蜜月期。但是由于對于1985年組建伊春光明家具有限公司340萬初始資金的認識不同，雙方此后分歧不斷。
　　根據伊春市委新聞發言人白波的說法，伊春光明家具有限公司是當地第一家合資公司，內資方為二輕局所屬的伊春市木制品工業公司，合資方為香港福仕企業有限公司。內資方投入的資本為木制品工業公司下設的全民所有制企業——伊春市木器家具廠的固定資產和財政借款。但是據接近馮永明的人士向記者透露，“老馮在不同場合均提到，這筆錢應算他的個人借款?！?
　　1991年，伊春光明家具有限公司與金龍家具公司實施成建制合并，組建了伊春光明家具集團公司。1992年3月，黑體改發【1991】201號文《關于同意伊春光明企業集團公司改組為光明集團股份有限公司的批復》中明確，“原集團公司評估后凈資產5530萬元全部投入作為國家股”。后光明集團股份有限公司更名為光明集團家具股份有限公司，當時企業上市時，國家明文規定“上市公司必須要有國有股份才能上市”，因此，馮永明一度曾承認伊春市出資的部分為國有股份，但一直沒有辦正式手續。1996年4月25日光明家具在深交所上市，增資擴股后政府投入部分占股本總額的36.9%，由市政府委托光明集團建筑安裝有限公司持有。
　　但是對于這部分股權歸屬，除了應付上市規定，馮永明并不予承認，多次向更高層面反映。根據光明集團2004年7月的一份《關于光明集團股份有限公司原始出資來源說明》的文件中稱，光明集團公司36.9%股權對應資產的所有權應屬于民營；退一步講，木器廠設立時，主辦單位沒有任何投入，根據《清理甄別“掛靠”集體企業工作的意見》精神，光明集團公司的股權相對應也應該屬于集體所有，絕非國有。
　　白波則表示，在光明組建初期，因其國有性質，伊春市政府以平價木材供應光明。多年來，伊春市政府累計為光明籌集資金18360萬元，其中借款為12709萬元；返回土地出讓金1599萬元；爭取技改貼息、信息化、出口商品貼息、中小企業開拓國際市場等專項資金4052萬元。
　　在10月12日舉行的馮永明案新聞發布會上，政府發言人表示，為推進S*ST光明股改進程，2006年下半年，黑龍江省三次派工作調研組到伊春進行推進，伊春市政府拿出6000萬元資金，用于光明股改，條件是將光明集團建筑安裝公司持有的8200萬股光明集團股權劃轉為國有股。但是，馮永明收到資金后卻不予理睬。
　　“政府方面一直以來的強硬態度沒能使倔強的老馮順利歸還國有股權，卻令其最終鋌而走險，另辟蹊徑?！鼻笆鲋槿耸糠Q。
百家名頭公司
　　馮永明轉移資產的操作似乎計劃周全，并經高人指點。其股權轉換鏈條之長，資產轉移之分散幾乎到了無以復加地步。
　　根據記者從權威途徑獨家獲取的一份材料顯示，馮永明多年來利用光明集團下屬公司操作股權變更、資產轉移的伊春當地公司名單有：光明集團股份有限公司、伊春市青峰農場、光明集團家具股份有限公司、伊春綠時代家具有限公司、伊春光明家具有限公司、伊春林海家具有限公司、伊春市森林家具有限公司、伊春光明物流貿易有限公司、伊春光明家具經銷有限公司、伊春光明紙箱制造有限公司、鐵力光明廚房家具有限公司、鐵力光明廚房家具有限公司烏馬河分公司、伊春光明城商貿有限公司、伊春光明工藝品有限公司、伊春光明醫藥有限公司、伊春市光明旅行社有限公司、伊春錦江酒店有限公司、伊春圣泉禾酒店有限公司、伊春青山家具有限公司、伊春美華家具有限公司、伊春金鼎家具有限公司、伊春桃山家具有限公司、伊春金豐投資有限公司、伊春金木投資有限公司、光明建筑安裝有限公司、伊春林海家具有限公司。
　　而在這份光明集團下屬公司名單中，多家公司的性質已經悄然變成了外資、民營企業。其中將國有資產轉移為外資所有的為：伊春光明家具有限公司、伊春森林家具有限公司、鐵力光明廚房家具有限公司、鐵力光明廚房家具烏馬河分公司、 伊春吉特普制藥有限公司、伊春圣泉禾酒店、伊春青山家具有限公司、伊春美華家具有限公司都是外資。性質從國有變換為民營所有的為：伊春光明紙箱制造有限公司，伊春金鼎家具有限公司、伊春金豐投資有限公司。這份材料同時已被專案組、檢查院所收錄。
　　此外，同時進入專案組、檢查院視線的還有一份與外埠公司名單：光明集團電子商務有限公司、北京利瑪軟件信息技術有限公司、連云港躍林經貿有限公司、北京光明興佳商貿有限公司、光明集團哈爾濱家具有限公司、光明家具集團天津公司、深圳市光明工貿發展有限公司、連云港光明家具有限公司、鹽城光明家具有限公司、菏澤金木工貿有限公司、寧津光明家具有限公司、宿州光明家具有限公司、淮濱光明家具有限公司、大連光明家具有限公司、大連日發光明家具有限公司、哈爾濱綠時代膠業股份有限公司、漢川市金通公路設施有限公司、邯鄲邯武公路發展有限公司、河北銀達交通工業有限公司、邯鄲市金明交通器材有限公司。
　　記者了解到，組建光明集團時，根據黑體改復【1997】62號文，僅有作為核心層的光明集團股份有限公司、作為緊密層的光明集團家具股份有限公司等5家公司以及伊春森林家具等19家半緊密層公司。并且，名單中也根本沒有外資公司和私營企業。
　　據伊春市相關負責人表示，馮永明在未經國資及體改等部門許可，也沒進行資產評估的情況下，串通工商部門個別人，涉嫌非法將光明集團等公司的所有制性質由國有變更為集體，然后通過采取掛名股東的方式，在外省將各企業股權經多次轉讓，涉嫌非法將有效資產的控股權變到個人控股公司名下。
　　馮永明為何能如此順利將股權從國有劃歸個人？伊春市政府相關負責人表示，馮永明串通工商部門個別人才得以實現。據記者了解，目前專案組方面已經控制了伊春市工商局一副局長兩科長，并有工商局退休人員被“問話”。
　　紛繁復雜的股權關系,導致的直接后果就算屢禁不止的關聯方占款和大量關聯交易。截至2006年6月30日，SST光明的大股東光明集團及其關聯方占用資金累計余額3.9億元，其中非經營性占用資金2.9億元，經營性占用資金1億元。而在圣泉禾實業占用上市公司資金11237 萬元事項信息披露，形成的原因是青峰實業的貸款6800萬元轉貸給光明家具及其子公司；青峰實業承建工程項目由于資金缺口等原因占用公司資金6,700萬元。已及在此期間發生的向光明家具借款、往來項款等。
　　此外，公司收購圣泉禾實業投資有限公司持有的伊春圣泉禾酒店有限公司65%的股權和受讓圣泉禾實業投資有限公司對伊春圣泉禾酒店有限公司515萬元債權；收購大連保稅區光明工貿有限公司持有的大連日發光明家俱有限公司51%的股權；收購大連保稅區光明工貿有限公司持有的大連日發木制品有限公司51%的股權；收購光明集團電子商務有限公司持有的宿州光明桐木有限公司95%的股權；收購光明集團電子商務有限公司持有的鹽城光明家具有限公司98.5%的股權；收購伊春光明醫藥有限公司持有的伊春圣泉禾酒店有限公司34%的股權。后來，公司又將取得的大連日發光明家具有限公司51%股權、大連日發木制品有限公司51%股權轉讓給哈爾濱 潛龍麗晟木業有限公司。這些關聯交易，基本上未使公司獲益。
　　“專案組考慮的非常細致，許多調查正有計劃有步驟的開展”。一名專案組成員這樣告訴前來要賬的*ST光明債務人。記者發現，就連伊春市青峰農場子公司伊春博愛家具、伊春創新投資公司與外資公司香港愛青集團發展有限公司、伊春青山木業等公司、與*ST光明有廣告業務來往的哈爾濱愛青華視廣告藝術有限公司、北京愛青華視廣告藝術有限公司也進入了專案組的調查范圍。
　　伊春市穩定工作領導小組股改組負責人說：“馮永明為將資產的控股權轉變到個人控股公司名下‘設立了上百家名頭公司’，可能要一本書才能講清上述結構?！?
馮永明的挪移術
　　前述接近馮永明的知情人士告訴記者，馮永明用來實現資產轉移的主力平臺是圣泉禾實業投資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圣泉禾實業投資”)和連云港金木投資兩個公司。他的這一說法記者也從政府工作組、專案組、伊春市工商局三個渠道部分得獲得了證實。
　　工商資料顯示，*ST光明公司目前的第一大股東光明集團，幾經股權轉換及更名，其國有性質已經變為集體所有。光明集團現在的股權結構為：圣泉禾實業持股39.2%；伊春金木投資發展有限公司、自然人合計占注冊資本的60.8%。之前伊春市政府委托光明集團建筑安裝有限公司持有上市公司36.9%的股權已經悄然發生改變。
　　事情還要追溯到2002年，光明建安于當年更名為伊春金木投資發展有限公司，注冊資本110萬，公司股東為光明集團、自然人馮永明、郭榮堂、徐兆彬。2003年5月19日，在工商資料變更登記中，該公司再次更名為連云港金木木業發展有限公司，股東結構明確為光明集團45.45%，馮永明36.36%，郭榮堂13.64%，徐兆彬4.55%。一個月之后，該公司又一次更名為連云港金木投資發展有限公司。此后公司再次更名為連云港金木工貿發展有限公司，注冊資本金增加為1000萬，股東再次發生變化，變為馮永明持股96.74%，郭榮堂3.26%，馮同時出任該公司法定代表人。2005年8月26日，連云港金木工貿向連云港市工商局開發區分局提出減少注冊資本的申請，獲準后該公司注冊資本金降為460萬，郭榮堂將其所持股份轉讓給了王振華，同時由王振華取代馮成為該公司法定代表人。此后，馮永明將所持96.74%的股份倒給了圣泉禾實業投資有限公司。在完成一系列的布局之后，2006年8月28日，連云港金木工貿發展有限公司將其名稱再次變更回最初的伊春金木投資發展有限公司。
　　“如此安排之后，從表面上看一如從前，但實際上控制權早已悄然變化?！鼻笆鼋咏T永明的知情人士稱。
　　S*ST光明2007年9月7日公告：伊春金木投資發展有限公司將持有光明集團36.9％的股權轉讓給圣泉禾實業投資有限公司。
　　圣泉禾實業投資成立于2000年10月，其前身即與*ST光明多次發生關聯交易的“伊春青峰實業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林輝，后變更為郭榮堂，注冊資本8800萬元。S*ST光明2005年年報中披露，關聯公司圣泉禾實業投資由光明集團與四名自然人合資組建，其中光明集團控股93.18％，但到了2007年年報中，圣泉禾實業投資股東變為荷澤金木工貿有限公司(實際控制人馮永明)、邯鄲邯武公路發展有限公司、深圳市圣泉禾實業發展有限公司、寧津金鑫交通器材有限公司、寧津縣群英家具有限公司，由此，圣泉禾實業投資不再帶有國資身份。但是由于該公司的工商資料已被遷往山東省寧津縣開發區、合肥市、連云港市，并更名為“圣泉禾實業投資有限公司”中間歷次股權變動無從而知。但根據公司2007年年報披露可知，圣泉禾實業投資的實際控制人為馮永明。
　　此前的2006年，光明集團持有的S*ST光明股份因占款問題被司法拍賣，取得拍賣取得這部分股權的就是當時還被稱為青峰實業的圣泉禾(幾經變更的圣泉禾彼時名稱為青峰實業)。
全家上陣
　　經過伊春當地人指點，記者在光明集團的體系中發現了以馮永明一母同胞馮開明為法定代表人的公司：注冊資本246.2萬美元的大連日發光明家具有限公司、注冊資本2192萬元人民幣的大連光明家具有限公司、注冊資本2500萬人民幣的大連保稅區光明工貿有限公司。其中，大連保稅區光明工貿有限公司的股東為大連春濱家具有限公司出資1875萬元，占公司注冊資本的71.4%。而大連春濱家具與大連春濱木業有限公司均為馮永明胞兄馮志明的公司。至今，網上還能搜到大連春濱木業有限公司負責人馮志明等字樣。
　　根據伊春當地一律師事務所負責人介紹，馮永明還有一位叫做馮啟明的哥哥也在一些外埠公司擔任要職。但是，由于光明集團體系股權變動及法定代表人頻繁，記者始終未能證實此消息。
　　此外，光明集團電子商務有限公司系深圳市圣泉禾實業發展有限公司與圣泉禾實業投資有限公司合資組建，其中，深圳市圣泉禾出資2000萬元，圣泉禾實業出資1000萬元。
　　像這樣由馮永明實際控制的圣泉禾實業投資、連云港金木投資以及其下屬公司設立的注冊資本幾十萬到上千萬的公司在光明集團體系中不勝枚舉。
　　“有的公司股權設計隱蔽，不是知情人絕難想象兩者之間的關系?！鼻笆鼋咏T永明的人士談道。
　　在2004年，伊春圣泉禾酒店整體轉讓時，北京龍源智博資產評估有限責任公司給S*ST光明出具的《評估報告書》認為，本次評估發現：伊春圣泉禾酒店房產大部分已抵押給銀行，提請使用者注意。但是就是這樣明確說明風險巨大，整體轉讓仍然如約進行。
　　就這樣通過大量披露或者未披露的實際關聯交易行為，S*ST光明一步一步被淘空，走向衰落。
　　“在S*ST光明虧損之時，馮永明開始給市政府寫信要求把上市公司歸還給市政府?！闭ぷ餍〗M股改組一位成員向記者透露。
　　根據2008三季報業績預告顯示，S*ST光明公司總資產在5億元左右，2008年1-9月預虧6500萬。但與S*ST光明的經營每況愈下相反，已經褪國有化的光明集團卻欣欣向榮，光明集團網站介紹稱光明集團資產總值達41億元，員工5800人，伊春屬地企業累計實現產值40億元，利潤4.2億元，銷售收入62億元，上繳稅金3.7億元，出口創匯1.3億美元。
　　10月17日光明家具上市時的保薦人——現任長城證券副總裁趙玉華接受記者采訪時回憶，當時光明家具的實木家具在北方已經頗具規模，在深圳設有分廠，是當時國內家具行業首家上市公司，也是黑龍江第一家上市公司，資產質地在當時是非常好的。
　　10月15日下午，記者在光明家具伊春美華廠看到，專案組正在一樓復印公司自組建以來的所有發票和賬目?！澳壳耙呀洶l現有些往來款存在問題”專案組成員透露。
　　記者向銀行方面了解到，目前S*ST光明及集團資產均被凍結，S*ST光明及其下屬公司固定資產基本上都已經抵押給了銀行。10月16日下午，記者從一位專案組成員處獲悉，目前馮永明一案所涉轉移資金在16億元左右，而非此前傳聞的6億元窟窿，目前調查還在繼續，不排除有新發現。
　　10月16日上午，受專案組和政府工作小組企業清產核資組之邀，伊春市稅務局相關人士帶著光明納稅的相關材料赴美華廠配合工作，這也從側面印證了之前在伊春市大量關于光明相關公司外資企業主體存在造假，光明利用這些外資偷漏稅的舉報并非空穴來風。
　　而9月26日與馮永明一道被捕的獨身女兒馮某所涉罪名就是職務犯罪，據光明集團多位員工反映，馮麗嘉擔任職務的公司正是與光明關系密切的美國公司。此外，記者在一封送達有關部門的舉報信中看到，光明集團出口美國公司的產品已經相當長一段時間沒有收到回款，引發了舉報人的強烈質疑。
原始股之謎
　　前述接近馮永明的知情人士向記者透露，1990年，光明家具前身公司改組成為股份制試點企業，向社會公開發行3000萬元公眾股。1992年3月，該公司重組成立光明集團股份有限公司，原發行的3000萬元公眾股轉為光明集團股份有限公司股票，光明集團公司注入3400萬元，至此，總股本增至8000萬股。1994該公司最終變為“光明集團家具股份有限公司”，并于1996年4月上市。
　　據光明家具老員工回憶，1993年公司開始發行內部職工股，每個員工可以認購面值一元的原始股一萬股。但是公司領導與銀行、個別官員或者其他相關上級部門領導及他們的親屬都可以放寬限制。而當年光明家具上市，1元的面值，立刻翻到12元每股，造就了伊春市一批富人。知情人士稱，當年公司曾經有一部分原始股拿出來，專門用于打點方方面面的關系及其親屬，并且有一個詳冊記載了當時購買原始股的人的名字、數量、資金。據記者在當地廣泛了解，一些銀行、個別官員等“利益攸關人士”拿光明家具原始股在當地并不是秘密，知者甚廣。
　　
　　“這也就是馮永明為何覺得將當年340萬借款算做國家出資冤枉，因為他覺得自己已經變相的數倍償還感謝了方方面面對光明家具的支持和幫助?！敝槿耸糠Q。
　　對于馮永明的今天，唾罵者有之，鳴不平著，亦有之。
　　光明家具一廠一名光明家具的老員工表示：“光明這個平臺是國有的毫無疑問，但須知它的發展過程老馮也是投入了全部的心血,像他起家時候那樣的小廠，在伊春多如牛毛，但發展到全國知名的品牌，惟有光明一家。那就好像是撿來的孩子，養大了別人卻說要還回去，從心理上無法接受?！?
　　馮永明的隕落只不過是中國企業家悲劇的另一個版本，在此之前，多人都在這條華山道路上跌入懸崖。
　　10月17日下午，S*ST光明獨立董事胡鳳濱律師接受記者采訪時說，馮永明悲劇的直接原因是他拿了6000萬然后毀約，但客觀來說他的今天他本人和有關部門都有責任，雙方若能在上市之前公正地解決這個問題，可能就不會出現后來的事情。作為一個國企的高管和創始人，增量資產與他有密不可分的關系，但是他的利益卻沒有得到充分保障。對企業家缺乏量化的激勵機制，企業家自身又沒有跟國家討價還價的資格，缺乏暢通的產權溝通渠道、產權保護契約機制以及爭議仲裁機制，通道缺失卻強力為之也使改革開放30年以來很多原本優秀的企業家落馬。
未了之局
　　根據光明集團最早的工商資料顯示，伊春政府方面出資8200萬元，占36.9%，圣泉禾實業出資500萬元，占注冊資本的2.3%，余下則皆為自然人出資，共計1.35億元，占注冊資本的60.8%。而這1.35億元系1996年10月公司計劃集團上市時候向員工及伊春社會公眾募集資金，稱為光明二期原始股，歷時12年沒有任何收益。在馮案事發之后，這批股民通過各種渠道向政府穩定工作小組表達了希望政府回購二期股票，一方面可解決伊春眾多原始股民多年被套的問題，一方面藉此超過幾經股權變更后現在的第一大股東圣泉禾，一舉收回控制權。
　　S*ST光明董事長馬中文10月17日在電話中告訴記者，政府回購光明二期是大家的一種希望和美好預期，但是現在政府穩定小組和專案組還正在清查問題，現在談光明未來的重組之路還太早。政府接管之后，通過重組幫助光明走上健康發展道路的大方向是確定的，但是究竟是更換主業引入其他行業的戰略投資者，還是繼續在家具行業進行選擇，將光明品牌重新發揚光大，現在還不好說，目前都還沒有接觸。到了未來許多問題明確了之后，企業也會在考慮長遠的前提下，向政府方面提出自己的建議，相信政府也會做出參考。
　　政府接管后股改工作小組的成立讓投資者對于久拖未決的S*ST光明股改重燃希望，目前公司最主要的2家非流通股股東(合計占公司非流通股總數的90.14%)已經提出股改動議，但是未形成成熟方案。
　　接受采訪的一名光明員工表示，目前光明已經拖欠了公司3000人3個月的工資，共計600余萬未發。10月16日下午，記者也在美華廠區看到了發往大連的貨車仍在進進出出，員工也在正常工作?！罢庸芰艘簿筒粨墓べY拖欠了”員工如是說。S*ST光明方面也表示，其下屬子公司伊春綠時代家具有限公司、伊春林海家具有限公司均在正常運營。
　　“最擔心的是光明這個品牌未來沒落?！边@是接受采訪的光明上下說的最多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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